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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再遇陸景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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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時分,左擎墨才帶著雙眼通紅的冷殤兒回了左家,冷殤兒一言不發的撇下他回自己的房間去了,而沈梔夏花了一個下午做的菜也早就被清空了。

左擎墨洗去一身疲憊之後,才回到臥室,黑暗的臥室中,沈梔夏早已睡熟,她背朝著自己睡覺的方位,好似在同自己賭氣。

他哂笑一聲,就著位置躺下,習慣性的將手從她的身後摸到她的腹部,本以為她早已睡熟,可哪知她還是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動作動了一下。

敢情她這是在同自己耍小脾氣呢!他登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思,大掌從她的腹部移到她的胸脯上,並且在她的臉頰處落下密密的深淺不一的吻。

沈梔夏心中大罵左擎墨流氓,她終於也不再裝下去了,纖細的手握住他作亂的大掌,惹得他好心情的一笑。

“怎麽,不裝了?”左擎墨笑道,他漆黑的眼中仿佛有繁星萬裏,連眼底都染上了笑。

“流氓。”沈梔夏白了他一眼,損了他一句,並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扔到自己的身後。

左擎墨豈是這麽容易屈服的人,他自然不肯放過沈梔夏,手依舊陰魂不散得纏著她,讓她不厭其煩。“對自己老婆,叫情趣;對別人,那才叫耍流氓。”

他的強詞奪理讓沈梔夏越發的生氣,她懷著孕情緒波動本就大,今天難得好心情的給他做了一頓飯,他倒好,領著老情人就不知道奔到哪裏去了,直到這個點才回來!

她發誓,以後永遠不會再踏足廚房了!

“那你對冷殤兒呢?也叫耍流氓嗎?”她言辭犀利,不欲和他多做糾纏,開門見山的說道。

左擎墨楞了一下,隨後也熄了玩弄沈梔夏的心思,將沈梔夏整個人從背後攬入懷中,深深的嘆了一口氣。

“我帶殤兒去做正事了。殤兒她也是個可憐人,以後在家裏,你多讓著她點,畢竟我哥……”他閉口不言了,只是將沈梔夏抱得更緊了一些。

他的話不禁讓沈梔夏有些發笑。什麽叫自己讓著冷殤兒一點?她哪裏對冷殤兒不好了嗎?為了和她避免正面沖突,她可是幾乎沒怎麽出臥室的!除了她一直將冷殤兒準備的湯倒進廁所中之外,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得罪了冷殤兒!

更何況,她那樣做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!

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,更何況,和她居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,是一直對她有敵意的冷殤兒!

“左二少,說事情可得講究證據。說實話,我並不覺得我有針對冷殤兒。”她冷冷一笑,“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想回來,是你撕扯硬扯的將我帶回左宅,怎麽,現在你心愛的女人又在控訴我對她的惡行了嗎?”

她大膽的回嗆讓左擎墨一噎,她這樣的說辭倒讓他有一點相信冷殤兒的話了。

“梔夏,殤兒並沒有說你什麽。你別聽風就是雨的。我知道,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左擎墨好言相勸。

可沈梔夏並未領他的好意,只是倔強的將他的手撥開,再用被子將自己卷成一團,執意要和左擎墨保持距離。

四月的風春意正濃,沈睡了一個冬季的花朵也陸續的開放,柳條抽出新葉,草地重燃生機,好像僅僅在一夜間,酣睡的大地終於醒了過來。

冷殤兒終究還是沒有搬走,但是再也沒有給沈梔夏準備湯湯水水了,而沈梔夏自然對她是避之不及,除非必要,她幾乎都窩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看外國名著,或者聽聽悠揚的古典音樂。

日子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,像沙漏裏的流沙,不經意間走走了大半。

可她今天還是出來了,因為冷殤兒又在那裏辱罵傭人,並且一連趕走了好幾個。但是當她面對左擎墨的時候,又換了一副嘴臉,好像整個左家的人都厭惡她,欺辱她一樣。

當然,前半句厭惡為真,後半句的欺辱,只能讓人發笑了。

她不欲聽冷殤兒的怒罵,找了一定帽子,帶了一個口罩,避開傭人們,只身出去了。五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,不知道為什麽,她五個月大的肚子竟然比同期的孕婦要大上幾分,這也增加了她的吃力。

“梔夏——”熟悉的呼喚在她的身後響起,沈梔夏本不欲理睬,可又想起他那日拼死相救的模樣,她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,覺得自己再怎麽樣也得和他說一聲謝謝。

她停下了腳步,等著那人追上。

“太好了,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!”來人正是陸景逸,不知道什麽原因,他將自己那一頭瀟灑的頭發剃成了板寸頭,配上他文質彬彬的臉,有些荒唐和可笑,像是剛高中畢業的書呆子。

她忍不住發笑,笑容竟是比四月的陽光還要燦爛。

陸景逸看的有些發癡,多久了,他再也沒從她的臉上見過這種笑容?她面對自己的時候,哪一次不是橫眉瞪目,冷若冰霜的。

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,扯動了嘴角還沒有完全褪去的淤青,疼的他咧了咧嘴。

“上次的事情,多謝了。”沈梔夏意識到自己竟是對著陸景逸笑了,感覺有幾分尷尬,她立刻轉移了話題,表達自己上次的謝意。

雖然,上次的事件中,陸景逸起到的作用只是挨揍,最後救她的是左擎墨。但是好歹他也算是分散了敵方的一些戰鬥力。

女人總是愛英雄,感謝炮灰。沈梔夏是女人,自然也不例外。

“如果真的想要感謝我,就和我喝一杯吧!”陸景逸提出建議,指著附近的一家下午茶餐廳,他見沈梔夏還有一些猶豫,立馬說道:“畢竟我的傷現在還沒好,陪我喝一杯從不過分吧!”

沈梔夏猶豫了一陣,終於還是答應了。

“來兩杯卡布奇諾。”陸景逸對著服務員說道,他記得她鐘愛卡布奇諾,因為她說她喜歡卡布奇諾上面白色的泡沫,雖然一觸即破,但貴在曾經美麗過。

“不用了,我只需要白開水。”沈梔夏趕在服務員走前說道,她見陸景逸臉上有幾分郁色,解釋道:“我懷著孕,喝咖啡不好。”

雖然一早就得知沈梔夏懷孕了,但是當她親口說出來的時候,陸景逸的眼神還是一暗。

畢竟坐在他眼前的是他曾經喜歡的姑娘,有人說年少無知的初戀最過醉人,因為它包含了一切對戀愛最美好的情感。

而沈梔夏,就是他的初戀。

即使他曾經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放棄了她,即使他曾經為了家族羞辱過她,甚至利用過她!

但在他心目中,最美好的依舊是那驚鴻一瞥,包含著青春的懵懂和無畏。

“左擎墨的嗎?”他明知道答案還是落寞的問出口,在得到她準確的答案之後,心裏空的更加厲害,“上次我給你的文件……”

“陸景逸,那份文件我就當沒有看過。”沈梔夏出聲打斷,“敗落後的沈家,就像一塊鮮美的肥肉,所有人都想咬一口。吃多和吃少不是一樣的嗎?更何況,這本就商場生存的殘酷性。”

“上次的事情,我很感謝你。但是如果你要繼續挑撥我和丈夫的關系,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不用再見面了。”一扯到這件事,沈梔夏就肅了面孔。

在左擎墨公司上班的那段時間裏,她第一次赤裸裸的去正視了商場,也明白了弱肉強食的道理。只能說,怪就怪在沈家家大也大,但是沒有能力去守護這麽大的一個家業。

“我沒有挑撥的意思!我只是想幫你的忙!”陸景逸匆匆忙忙的解釋,似乎怕遲說一句,沈梔夏就會扭頭就走。

他們都是為了家族而活的可憐人,不似左擎墨那般瀟灑不羈,有些時候,有些事情,真的是身不由己。

這次談話依舊是無疾而終,他和沈梔夏似乎早就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,就算他怎麽追趕,也只能在一個維度看到另一個維度的她,而不能上前去觸碰。

他有些懊惱的一口將身前的咖啡喝光,苦澀的味道頓時麻痹了他的味蕾。

一個穿著西裝的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了他的對面,對著他冷聲說道:“教你的話,你告訴沈梔夏了沒有。”

陸景逸擡起頭,厭惡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,說道:“沒有。”

“沒用的廢物!你白白挨打了還沒得到想要的東西!”如果不是公眾場所,男人幾乎要上手打陸景逸了。

“叔叔,如果沈梔夏知道沈家那份隱藏的財產,她現在還會一直仰仗著左擎墨生活嗎?你不要太天真了!”

對面的男人又罵了幾聲,就離開了。

陸景逸偏過頭,看著窗外的車來車往,薄唇緊抿,內心是從來沒有過的空洞。

如果不是他上次恰好經過,他又怎麽會知道,陷害沈家的那一群狼中,竟有一條就是陸家?

這一輩子,終究是他欠了沈梔夏的,她不過是個無辜的受害者,卻艱難的背負起整個沈家的命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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